家国现场

武川生态移民补偿款 分批发放中

2016年12月1日,我写的《武川生态移民补款款一起盼着快点发》这篇文章,被广泛转发,半天时间的文章浏览量过万,同时也引起了武川县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从上一篇文章诞生,到今天,时间整整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人民群众、政府,都在为稳定工作解决问题,付出自己的努力。

你看到郭彩荣的文字时,我就在这里。

你看见郭彩荣的文字时,我在路上。

12月1日傍晚,我接到了武川县委宣传部骆主任的电话,她在电话中就移民补款与我进行了沟通交流,同时诚挚邀请我在方便的情况下,第二天来一次武川,她们宣传部将有关乡镇的主要领导召集一处,与我初步就实际情况详细谈,寻找一条可行的解决方案。

12月2日,前文中提起的大五号村还有“风清云淡”帮我找到了一辆接我去武川的车。

在县委大楼外的小广场上停下车,一群热心的人围上了来,他们不会讲大道理,但他们看着向我充满期待的眼神,争相递过来的手,他们的名字我虽然无法一一对应,但那修士心中的力量依然让我感到民心的力量。

10时许,在武川县委大楼5楼会议室,来自镇干部的一方与来自当地代表的一方,分座长桌昨天,召开了一场开诚布公的小型座谈会。

整场会议由武川县委宣传部骆主任主持,武川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谢曲平坐镇居中,列席会议桌这边的是县乡两级干部:武川县委农牧部周部长,西乌兰不浪镇闫镇长、高副镇长,上秃亥镇王镇长,哈乐镇王镇长。

列席会议桌另一边是被拆迁村官庄子村那边代表数人,以及另一个被拆迁村大五号村那边代表数人。

还有“郭彩荣”微信公众平台云运营者,我。

会议开始前,有一个插曲。

县委宣传部初中看了我写的关于整村移民补款的文章后,约我到县里,与相关干部队伍,详细了解一下相关政策及县、镇两级就解决政府的愿望和行动。

因此,会议召集方,开始了没有和大家股票的计划。

不过,看着围在县委门外踮脚翘首的大家,一张张焦急不安的表情,我和骆主任申请了场景,就这样,拆迁的一方,和被拆的一方,大家终于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进行沟通了。

让双方坐下来已经不易,但更担心的是如何保证有效沟通。

会议即将正式开始,情绪激动的那位代表便和一位镇长吵了起来,起因是这位那位的父亲刚刚去世,临终之前问床边环伺的儿女:政府答应的钱,给发了么?

老父怀着心中的遗憾离开了人世,作为儿子的自然愤懑不平。 穿着白色孝裤的他,从座位上拍案而起,激动地指着对面的镇长:“政府给借点钱,装装样子走个过场上,让84岁的老爹放心的走,我们做子女的,心里也好受一些……”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的代表问候了两句镇长亲属,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人无言以对。

骆主任看看我,一脸的无奈与为难。

政府也好,民间也罢,将事件中各方矛盾对立的双方,召集到一起坐下来解决问题,已属难得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不有效去沟通,反而吵架或者骂人,显然是事无补,会议如果无法正常继续,那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得不到具体解决。

好在,其他人都知道来座谈是为了解决问题,要上自己的移民补款才是最终目的。大家齐心协力,劝住了激动的这位代表。对面的一众家长官也劝说正在向亲属的镇长以大局为重,眼看着即将失控的场面,再次被桌子双方齐心拽了回来。

前面的干部们也都拿出纸和笔,将其他人的诉求记录下来。

此时,想起我们在温暖的会议室里畅所欲言,楼下还有那么多失去的房子也没有拿到补偿款的同时在苦苦守望。想到白雪覆盖下的处处废墟,我带着一点点先进入主角的情绪,勇敢的站在我们众人的目光上,当场问闫镇长:

答应了这些钱,迟迟不兑现?为什么在11月30日不接他们的询价电话?为什么会忙,为什么那开完为什么不回复他们的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和闫镇长会面,面对我连珠炮式的诘问,他想了想,一句话开始解释:

开会期间,手机静音,他想,如果有紧急重要的事情,在下班时间,电话还会打来的,他每天都会接到30个左右的陌生人号码来电,各种未知的广告骚扰电话,令他无法辨别哪一个是哪一个电话,哪一个是未知的电话。

至于筹补资金,闫镇长坦言时至年底,困难多多。但这并非难止步的借口。在我的第一篇文章发布前夕,他通过各种渠道,多方筹措措置,办手续,走流程,已经在镇里的账上凑了200万,在去村办理手续手续的时候,因雪下的事情,路太滑,路上遇到了四起交通,安全又回来了。

镇长说到这里,很实在地说: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后山人,这个钱,绝对叼不了大伙。将心比心,他比其他人还着急。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各地的代表们对视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就为了这个事情在张罗,那就行。一时间,会议室的轻松气氛了很多。

接下来,是县里相关领导干部和涉及生态拆迁移民的镇长们就拆迁补偿的政策和执行情况一一作出解释和阐述,期间,我骆帮主任维持着会场秩序。涉及到补偿款,涉及到土地流转,总有性急等在镇长们发言的时候打断干部发言,抢话表达自己诉求。

因为具体牵涉到每一个人的利益,代表们的焦灼心情都可以理解,我本人也是一个急性子,平时也有抢这个毛病。但是在双方沟通的会议上,不去间歇打断对方的正常发言,这是一种对人对己起码的尊重。

我和其他代表们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纸和笔,可以把听到解释后的问题和疑惑记录下来,待此人结束发言,我们再提出问题。

这是一个良好的行为习惯,开始代表有些不适应,但是到了会议的后半场,双方沟通就很希望通畅了。镇长们说,我们的苦,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父母亲戚也是农民,他们得到乡亲们的理解。

这个时候,我们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不再是一开始的怒目相向。

当一方摆正自己的位置后,平等的身体姿态,温和的言语,实事求是的态度。这一切自然会赢得对方的认同和信任。

从双方的互不信任一起要录音录像留存承诺证据,经过几经努力的沟通,桌子背包昔日因拆迁而导致紧绷的对立群众,终于能心平气和的归于一处,干部们紧锣密鼓地跑钱,代表们抓安抚身边,双方共同为打通补偿款的死结而努力。

在取得双方一致的信任度数据后,很多问题与危机其实已经迎刃而解。

良好的沟通气氛中,时间飞逝,谢部长在会议结束时作出总结,对那些存在实际困难的家庭,供娃娃念书的及老弱病残的家庭,切实精准走访后,优先重点给予补偿款。这俩村里的其他家庭,将在下周全部落实。

散会后,我们代表们将县里大小领导的承诺一一向外面等候的大家转述,这件因生态移民补偿款不到位的危机事件逐渐引发了希望与转机。

武川县农牧部就武川县生态移民整体情况提供了数据和一份公开的说明。

从武川县委开完会后回到呼和浩特,我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情的细节,以及其他及政府双方都有联系。

该笔移民补款,从立项到此处手中,需要走16道手续。

我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仪式就有些头大,而其中一个代表“风清云淡”说道:他们生怕这一次政府的承诺落空,因此派他和其他几个代表依次跟随这些流程走,随时关注流程进行到哪一步。

因为每个人都要签字,都要写支票,还要配合镇里会计的办公时间。这段时间光是在乌兰不浪镇,他就住了整整三天,没有暖气的旅馆,冻哇哇的,但是想一件事关人群家庭生计,扔下自己回收废品的摊子一直忙活这事,直到村里已经拆了房子的每个人都拿到钱了。

宾馆老板我们不同,一天只收50元的房费。

到了2016年12月13日、14日,官庄子村、大五号村,已经拆迁的了,款项总计441万全部到账,移民补款分别打到拆迁已花名册上各家的银行卡上。

西乌兰不浪镇共有118个自然村,需要移民的54个村,拆除了42个村,在这之前兑付了15个村3000万,加上这两个村,总共17个村3441万已经发放下去。还有25个村需要4190万,对于这25个村,镇长说,具体情况给县里打过报告,里县承诺过农历大年之前争取全部都兑付了。

这笔款项通过信用社统一划拨到我们的一个信用卡账户中

12月15日,从一处明确,政府兑现了承诺后,我和青蛙再次来到武川县,事情因我的文章而扩散引发了连锁反应,我来开口做个收尾。

武川不是我的故乡,回到武川却像回到了娘家,朴实的政府,淳的领导,招待我们的武皇酒厂领导,机关干部……在获悉我是那几篇有关收费站和补补文章的作者后,都向我指示了属于后山人的朴实和热情,结果是青蛙让热情的烧麦羊肉杂碎牛肉馅饼混搭在一起给闹坏了肚子,寻觅顶部摄影,一路搜寻之所……

下午来到西乌兰不浪镇,这是我第二次见面,上次没有见到人。

隔周时,又见到闫、高斯镇长,这一次与上一次之间,问题得到了解决,无论是事件的哪一方,这总是在2016年岁末,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分宾主落座,高镇长给双方倒满茶水,闫镇长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们作为党员,平日工作,有想做不到的地方,做不到的地方,令老百姓们不满意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担待。

在恳请群众谅解的同时,闫镇长也希望大家能换位思考,了解一下这些基层干部,全镇18500多人,6400多户,治安,防御防盗、安全生产、邻里家庭矛盾等等,事无巨细,都要装在他们心里,由于是基层,对应职能部门无法配备充足,全靠他们有限的人手和精力来尽周全,如果哪些工作做不到位,希望大家积极平和的来,和他们沟通协商,共同寻找解决之法。


图为西乌兰不浪镇镇长,闫美英。

他给我展示了部分拆除迁徙的仪式,但凡拆除了房子的都提拱了住处证明。

有些村落,不拆,人也走得了,剩下村里的居民,于是选择不走不拆,大部分都是养羊家庭。

镇长坦言,这件事,还是本身做的不对,没钱就别拆了,拆了的,政府各职能部门都在积极努力的筹措措施,相继推出。

图为代表风清云淡,风波烟消云散,坐在办公室里,事件的双方不再对立撕裂,而是可以彼此沟通拉家常。

我这件事,因风清云淡而起,因“喜彦”邀请去实地走访,因《武川生态移民补偿款盼着快点发》这篇文章,武川县领导及时关注,召集活动男女休息来,日常谈,最终政府践行了12月2日的爱心契约。

风清云淡作为官庄子村和大五号村那边的代表,他说,已经拆了房子的,镇政府经过一番努力,确实切实兑现了当初座谈会的承诺。通过和领导们的接触、交谈,也消除了前期的一些误会,理解了干部们的苦衷,他代表这些拿到钱的他们感谢这些为奔波的人们。

至此,这件事取得了各方面都满意的成绩,我们的社会在进步,依法治国不再是落不了地的半空靴子,另外可以拍桌子对领导们说:维护我的合法利益,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干部们夹在上级与群众之间,也有自己的苦楚,希望得到理解,来到办公室的人,有好好说话,镇长和我说,每个人都是爹娘老子养下的,为所辖某群众做点事,有困难找镇长没问题,可也不希望自己在办公室里,天天让登门阶梯挨骂。

只要还原体制内外,褪去每个人的标签和身份,将大家都变成一个具体的人,面对许多问题,坐到一张桌子前去,诉求,彼此信任对方,相互理解对方,问题的处理就会通畅畅通。

希望那些没有拿到钱的人,耐心等待一两个月,希望各个镇的基层干部们,主动积极的和彼此沟通,协调上级,这些翘首以盼的人早日拿到属于自己的钱。

我承认,我的这些想法,依然有某种理想主义的情愫在其中,就如同我笔下的文字,自始至终,都饱含着某种人味,都有着一种呼唤:

在社会不断撕裂的当下,希望各方能平静下来,坐在一张桌子边,用狡猾的沟通替代历史上摔翻桌子的暴力,取得民间政府全民的信任分数,共同推动这个社会、不流血的突变。

一镇一县如此,一家一国,亦希望如斯。

从这个角度来看,彩荣和青蛙项目的存在就是一种最理想的理想主义——

它让人和事冲破黑暗,让人希望引发心灵。

最后,我把摘自《南方周末》的一段话发在这里,你我共勉:

“阳光打在你的脸上,温暖就在我们心里。有一种力量,正从你的指尖悄袭来,有一种关怀正从你的眼中轻轻放出。此时此刻,我们无言以对,有唯一的祝福:让无力者奋力前行,让悲观者前行……”

Hi, I’m Cairong G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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